“有那闲心思,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你这身伤……说句实话,我治不了。”
草药她有很多,吊命的也不少。
如李蔓那样的伤势,止血加补元却也不难。
只是李辙不同,他身子本就孱弱,比不得终日做活的李蔓健壮,又是遭受特别刑讯过的,伤口复杂很多。
祝潇潇目前能做的只有尽力帮李辙退烧,然后按照自己的理解配置药物,外敷内服试上一试。
至于效果……
只能说死马当作活马医。
“我知道。”
李辙低低应了一声,勉力抬手捉住了祝潇潇的衣摆。
喑哑道:“你……不问我事情原委吗?”
他心里有愧,以为祝潇潇当场就会发作质问,谁知她竟绝口不提。
“其实那日清明宴席我就察觉到了县令的杀意,晏华兄也在,他给了我一封书信让我投奔盛京窦家寻求庇佑。”
说到底,这是县衙里的阴私之事,上不得什么台面。
李辙就是真的逃了,县令也不能拿他怎样。
但祝潇潇乃至整个李家村下场如何,可就不一定了。
李辙知道祝潇潇厉害,却不想她公然与县衙为敌。
所以他选择留下。
非但如此,还要确保只有他一人留下。
“将你支开实属无奈,我知道你疑心,却不能同你明说。舍我一人之身不要紧,我只要你和两个孩子平平安安。”
李辙说得很慢,过重的伤势让他气息不匀,咬字费力。
但可纵使如此,他还是紧紧攥着祝潇潇的衣摆,好像只有这样才有勇气放肆一把,将心里的话全部倒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