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是破的,四邻是恶的,就连家门口栓的那条大黄狗,也在接连到来的阳春飞雪中,冻死树下。
姜氏想,一个好男人怎至于一夜间音信全无。
她也打听,也追查,得到过最完整的消息,是有人看见形似赫连昌的男子漏夜出城往西北去了。
西北……胡厥,那是他的家乡啊。
姜氏孤身站在城外凉亭间遥遥北望,直到全身都没了知觉,才在一片漆黑中晕了过去。
醒来时,人在医馆,女儿伏在身边哭得小脸惨白。
再提起赫连昌时,姜氏便淡淡的,几次甚至面露不悦。
渐渐地,女儿也不敢再问了。
午夜梦回,姜氏也曾扪心自问,是否是她太过软弱,丈夫是死是活,总要继续追查一番……
可她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她怕再查下去,那点用来吊气的仅存希望,也将付之一炬。
到时,她该如何面对未来几十年的灰暗生活?
于是她静下心来,开始教导小风,开始绣香囊,开始赚钱,勉力应付那些源源不绝前来讨债的无赖。
用忙碌麻痹自己。
若非祝潇潇突然出现打破一切,姜氏想,就这样浑浑噩噩一辈子,未尝不是种活法。
“你想好了,我就要开始收拾他了。”
祝潇潇看着陷入沉思的姜氏,手里把玩着一件东西,饶有兴致瞥向强作镇定的韦大威。
“你你你,你那是什么?!”
韦大威舌头都要打结。
“你别慌啊,”祝潇潇和颜悦色,“不是什么可怕的刑具,只是一包针,一包针而已。”
“针?”韦大威毛骨悚然,“你你你想用针扎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