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潇潇可以同曹能不客气,可以同晨夕不客气,甚至连秦述田错他们,都不会算得很清。
该用就用,该拿就拿,从来不分彼此。
却唯独对李辙,始终不肯多占他一分一毫。
就连几亩家里的桑田,也要用到“借”这个字眼,还要分成。
说到底,在祝潇潇的心里,曹能晨夕他们是一家人,李辙不是。
“这个,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来着,”讶异于李辙的敏锐,祝潇潇摸了摸鼻尖尴尬道:“能独立生存不好吗?”
自己挣钱自己花,总比什么都靠旁人来得要痛快吧。
李辙抿了抿唇,神情有些复杂。
“我想,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他反手捉住祝潇潇的手指贴在心口。
在祝潇潇疑惑的目光中,喃喃轻语道:“你曾说过,‘身体困于小小一方天地不要紧,别把心给困小了’,可是怎么办,如今我身体不再受困,心却仿佛永远也走不出去了……”
祝潇潇:“……”
这么高深的话,她有说过吗?
“你,”祝潇潇怔怔看着李辙清亮的双眸,那里面含了太多情绪,或浓或柔,满满倒影出她的样子。
也不知怎得,祝潇潇脑海中“叮”地一声,好像打开了一扇窗,豁然开朗!
“你是不是在家太无聊,给闷坏了?!”祝潇潇颇有些兴奋道。
李辙微微一愣。
“难怪,难怪你吃不香睡不着,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哎呀,怪我最近太忙了,你既然腿好了,就应该有自己的事做才对!”
祝潇潇右拳往左手心一砸,放开李辙来回踱步。
自语般喃喃道:“你有功名在身,现在又有钱,县衙正是用人之际,随便托关系弄个什么主簿巡检的,任满还能再往上升……嗯,有搞头。”
“潇潇,”李辙打断她,“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祝潇潇没听清,兀自安排道:“现下朝局动荡,科举已经两年未开了,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等着中举分官怕是不太现实,要不你找个大官投靠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