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不在梅树下逗留,打算离开园子里。
这些日子来主子们都是好脸色,丁静竹兴许有些得意忘形,竟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梅树有什么可惜的。”
原本打算离开的秦时晙,止住了脚步,回头道:
“你这丫头,懂得什么?”
纵然说的很委婉,但秦时晙言语里的鄙薄之意,是个聋子都能听出来。
自诩已经跟着秦尔思读了几本书的丁静竹,却难得的顶了嘴:
“于二哥儿而言,这花朵枝干都是寄托了自己的精气神,借花伤感自己而已。”
“但这梅树生在天地间,不过自然之物而已,又何须别人来感慨它?”
“二哥儿只看到这纤细修长的枝干,和鲜红美丽的花朵。”
“但若刨开这梅树底下的泥土,只会看到下面盘根错节、扭曲蔓延的丑陋树根。”
“树根与花都是一体,看得到局部却看不到全貌,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秦时晙听了丁静竹这洋洋洒洒的一大段,心里觉得这丫头见识不凡。
但他向来脾气好,没有主子的架子。
一展愁思道:“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之辈,皆可为师。”
“今日真是受教了。”
丁静竹肆无忌惮说了一大长串,才发现今日有些逾越规矩。
连忙侧身道:“不敢当,不敢当,婢子胡乱说的。”
随即行了一礼道:“二哥儿既然喜欢这梅树,婢子便不折它了,我自去园子里再找些来。”
丁静竹说完后,便离开了那红梅树,和那树下赏花的二少爷秦时晙。
按照自己的心意选了好些色泽淡雅,又有香气的腊梅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