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秦蕴叶这位亲姑姑照看老太太,秦尔思总算可以稍微松快些了。
但即使是这样,秦尔思也是秦家孙女辈里来的最勤快的一个。
可以说是除了吃饭睡觉外,就在安寿堂里。
到了三月份,陶氏开始忙着给秦时晙打点行装了。
秦时晙要参加今年四月二十日,在晋阳州府举办的院试。
因为之前结保报名的事情,秦时晙和秦时暄两兄弟闹得很不愉快。
秦时暄见陶氏丝毫没有对自己一视同仁的态度,干脆撕破了脸皮。
与好几个要好的同窗自己雇了车马和镖师,准备提前上路。
这年月里,哪怕是同在晋阳州,走官道也是可能遇上匪类的。
有名有号,识得秦府招牌的匪类,算少数了。
随时准备干完一票,好回村里娶妻种地或是远走他乡的,才是大多数。
这类人,你和他说什么官宦世家,什么官至大学士,都是听不懂的。
只知道杀了你这肥羊后,身上的银钱可以过上许久的好日子了。
故而秦时暄和他的同窗特意请了有名的镖师,随行的还有十个力能搏虎的壮汉。
也不知道秦时晙是怎么想的,居然在秦时暄临行前找到了他,大有兄弟话别的意思。
秦时暄穿着厚厚的冬衣,为防止外出惹来贼人觊觎,他穿得很是简便。
秦时晙还是一身暗黄雕花天鹅绒鹤氅,束起黑发的是金线缝就的鹤羽冠。
“暄哥儿,我这些日子始终辗转反侧。”
“你就那么恨我吗?”
自从被严理群当着薛教谕的面扯下脸皮后,秦时暄便无意在隐藏什么了。
他摩挲着这些日子以来,不断抄写《大方广佛华严经》而又痛又痒的冻疮和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