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丘郁高兴不起来了。
然栾井儿没有看出来丘郁的不虞,顺着找到昨晚上睡前的碎碎念,她又提出来一个令丘郁更心情烦躁的问题。
她说:“昨天我就想问你来着,可是赏景吃饭太快乐,就忘记了。我想问,林恪带我去赛车场偶遇到你、还有昨天他莫名以记者身份出现,都是栾歆在他背后做的推手,而且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在栾井儿辨不清喜怒的注视里,丘郁嗯声点了下头,“是,我都知道。”
在他以为栾井儿要质问什么时,只听栾井儿突然放松和缓了语气,说:“我以为栾楷序骗我呢,没想到你真的知道。啊,其实下次你可以告诉我一声,我能自己用我的方法对付栾歆的。”
“而且我和栾楷序也不熟,不想由他告知我一些事情,感觉很奇怪。相比之下,还是和你,还有雪儿相处更自在一些。”
后面的半句话纯属栾井儿不经意加进去的,没有任何多余意思。
丘郁听完,骤然悬起的心缓缓落了地,并且还带了些弹性,一蹦一蹦不肯好好归位。
顿了顿,他回道:“不会有下次了。以后,我们会和你信息共享。”
“谢谢!”栾井儿粲然一笑。
她这两天查了查怎么做朋友,还读了读自己笔下写的友谊,并试着代入自己去体会一下是何感觉。
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首先要有信任。
栾井儿反思了一下自己,发觉她对于任何人其实都没有真正、且完整的信任在。她很难去给予一个人信任,即使有过,也只是稍纵即逝的荷尔蒙多巴胺上头一瞬。
过去没有,以后可以试着有。
所以她选择向丘郁发问,尝试先建立起微弱渺茫,但总归是苗头的,信任。
朋友嘛,知己嘛,一点一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