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她十四岁那年的上元节灯会,被袁昭送的小狗灯灼伤了左手腕,留下了一个狗头样的疤,袁昭为此十分自责,寻了好久的药也未将疤痕祛除。
如今物是人非,疤痕易患难消,但愿他就此相信程蔻已不在这世上罢。
只是想起袁昭方才满面风霜的模样,不经有些难过,曾经志愿征战沙场的袁昭,如今只能困于一隅。
申时一刻,秋末的馥都一如往常,湿冷刺骨,小雨不歇。
黎璟与陆云杉站在皇城正渊门下,紫绎红绎各自为他们撑了把伞。
明明说的是申时一刻,此时已至申时末,宫门都将关了,来迎之人却一直未来。
紫绎俯耳:“公子,雨越来越密了,属下为您进车中添件衣裳罢。”
黎璟端站于雨中,并不答话。
陆云杉向皇城内望去:“难不成是我们记错了日子。”
黎璟收回目光,低头一笑:“日子没错,既为质子,要给我个下马威是很正常的事。”
陆云杉提起裙摆正欲向宫门外的禁军问话,却见宫门内,皇城禁军统领欧阳林,正骑马而来。
走近时,欧阳林并未下马,睥睨了四人一眼,将手中圣旨徐徐打开: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黎国公子璟携妇陆氏,赐居求阙宫,即刻由西汇门入,钦此。”
“黎国公子携妇叩谢陛下。”黎璟四人跪下谢恩。
欧阳林挥裘下马,声沉如寒冰:“公子请起,接旨吧。”
待黎璟上前接旨时,陆云杉抬头端详着眼前的欧阳林。
记得大婚之夜,东宫便是欧阳林总领禁军防卫,他是出了名的细致,若是东宫中有人行为有异,偷偷在合衾酒里下毒,他必然知道。
感知到陆云杉盯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欧阳林亦转头看了过来,陆云杉缓缓移开目光低下头。
欧阳林原本冰冷的面色骤然变得深讳,竟开口道;“不知夫人是否在我大姜有亲族。”
黎璟接过圣旨一愣,转头看着陆云杉。
陆云杉眉头微蹙,假作思忖:“并无,统领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