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说郭别驾?”
潘凤淡淡一笑,“郭别驾自然是来高苑向在下报完信,就回邺城去了。”
话音刚落,只听得匆匆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铁塔般的身躯,从门外映入眼帘,正是那前几日被派出去的麴义。
麴义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身上的战甲,还染着尚未干涸的血迹。
韩涵在见到麴义的一刹,就忍不住伸出食指,惊愕道:“你这贱种怎么还没死!?”
隔着十步之遥,麴义就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庞。
那张让他夜不能寐,让他怒火中烧,让他日日夜夜活在失去妻儿痛苦里的脸庞。
在看见韩涵一瞬间,以及韩涵骂他“贱种”的一瞬间。
那些昔日所遭的轻视,那些昔日所受的压迫,如那一抹火星落在干枯稻草上,将麴义心中的怒火,全部熊熊点燃了。
“畜生,我要杀了你,要你血债血偿——”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麴义一个箭步踏上前去,就准备拔刀去砍韩涵。
那冷冽的寒光,在出现的一刹那。
吓得韩涵脸上的意气风发轰然瓦解,登时化作了满脸的惊魂丧胆,两股战战。
“麴将军,且慢!”
潘凤一声厉喝,这才让麴义在仇恨的吞噬下,再度清醒过来。
那一抹寒光流转的刀锋,在韩涵胸膛咫尺处,戛然停下,仅差分毫,便能捅进他的胸膛。
那冷彻刺骨的凛冽刀气,冰冷吹拂过韩涵的脸庞。
麴义深吸一口气,极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缓缓收起了刀锋。
劫后余生的韩涵,虽然没有中刀,但也饶是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