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痛苦矛盾的心情,大概就是女儿魏莫现在这样的了。
九菲松开自己手中的包,掰开女儿的手,把她牵到早已为她整理好的房间,按坐在床上。
自己拉过书桌边的椅子,与她相视而坐。
一如往昔女儿做错了事情,母亲在对她讲明道理。
“我比你早很多就知道你爸爸在外面有女人,而且清楚对方是谁。”
“您应该不是那种骨子里就认定从一而终的女人啊?”
“因为我不允许我的女儿,像我一样从小没有完整的家庭。终有一天你会明白,很多时候,人是不能按照自己意愿去活着的。”
“也包括你?”
“是的。如你说,离开你爸爸,我提出离婚就可以,为什么要葬送自己半辈子生命去杀了他,况且他是我女儿的父亲,公婆的儿子。”
尽管女儿刚才已经道歉,但这样的质疑至少说明她对自己父亲死亡打心底没接受,对自己母亲并不了解。
难道自己就充分了解自己吗?
恍然间,九菲明白:作为母亲,自己也没有做好对女儿长大的认可。
如何相互信任,并打消她的疑虑,或许是自己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
一定不能慌乱!九菲安慰自己。
后悔没在女儿回来之前,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身旁包里的电话响起,是赵初的。
殡仪馆打电话说,有人声称死者亲人,要求重新布置死者灵堂,把原来的黄菊花撤掉换成白色的百合和红色的玫瑰,还要把死者身上灰色的西装粉色的领带,换成深蓝色的西装天蓝色的领带。
“宋雨去过了吗?”九菲看一眼身边的,瞪着眼睛也在听的女儿。
“是的,她送了花篮,看了魏总……遗容,哭得很伤心……现在已经离开了。”
“那就同意吧!”九菲知道,这么大胆的作为,除了赵慧颖没第二个人去做这样的事情。
“是那个女人吗?她凭什么这么做?您为何同意?爸爸在您心里就真的无所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