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池撤回视线,被黑西裤包裹的长腿迈开,缓步走向盛微宁的卧室。
卧房的摆设也基本没动过,花桶内的玫瑰用特殊工艺制成干花悬挂窗框,花束香气早就消散,外观却尚可过眼,将房间妆点得浪漫清新。
“西京?你找盛微宁?话说,我前两天还在机场碰到她,长得可美,销魂级别,差点没认出来,你栽她手里不冤,我替你打听过,好家伙,韩闵死皮赖脸追她。”
程晏池眉眼未动,拉开抽屉翻出盛微宁的首饰盒:“追不上,她不喜欢他。”
数次生死与共,在一起的那大半年,他自问即使不算最完美的情人,给她的却是其他男人难以企及的。
盛微宁爱他,没那样容易放下他们的过去。
否则今晚不会出现在这儿。
闻言,秦昊哎哟怪叫:“这稳如泰山的自信秒杀大票情敌,难怪能放心让盛微宁离开你两年,你去西京开拓asia市场,老爷子能答应?”
程晏池动作不停,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那条修复好的情人锁,冰凉的链条宛若软沙匍匐手心,他摩挲着,神色寡淡,恍惚刹那,清冽干净的嗓音有条不紊。
“联实是我自己的产业,我要准备去哪里拓展版图,没人能阻挠。”
“给盛微宁两年时间,是我希望缓冲下应欢母子的死带给她的打击,从没承认过分手的说法,而且我舅舅那边太强硬,梁家的情况堪忧,只能暂且放弃。”
当时郭管家声称梁修凯大限将至,他并不全信,顺水推舟亦是打算先平息事态。
“这两年,她做了自己想做的事,顾家的威胁也消除大半。”
程晏池掂量着项链,指腹在洗过血痕的接口处顿了顿,浓密睫毛垂落掩住陡然汹涌的情愫,淡然陈述:“本来就是我的,我放她两年自由,她该回到我身边了。”
漫漫长夜孤枕难眠,他很想她。
假若两年前的纠缠是他不忿盛微宁即将属于别的男人,用赎罪做借口强取豪夺。
那么今时今日,他不再需要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
变更强大,是想守住更珍视的东西。
*
盛微宁是夜睡得不踏实,大概旧地重游,各种光怪陆离的画面纷纷闪现梦境。
梦见应欢浑身是血葬身火海的情形,她惊喘一声被吓醒,睁开眼再没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