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他们国外的初遇,六年光景转眼即逝。
无论何时何地,乍然相逢,她总可以扰乱他的心。
那种由内而外的惊艳,只有盛微宁能带给他。
她曾艳色缠骨地告诫他:“程晏池,你最好别犯我手上。”
彼时只当戏言,而今六年过去,他确实栽她手里。
脑海晃过盛微宁从车上下来风采绰约的一幕和方才蹲身时高叉勾边银线贴合的纤细长腿,程晏池的喉结起伏出魅惑线条,淡漠启唇:“派人去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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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宁,你怎么了?”
展厅气氛喧腾,一切准备就绪,戴手套的工作人员将展品一件件陈设。
洛秋疑惑端详着盛微宁流利的侧脸,总觉得她正无意识走神。
盛微宁柔曼的身姿舒展,秀挺脊骨靠着椅背,摇摇头:“没事,只是好奇峻石老先生的作品稍后多少钱起拍。”
话虽如此,余光掠过其他嘉宾的入场函,盛微宁抿唇,秀逸眉骨浮起微末忖度。
刚刚帮洛秋找入场函,她在一辆豪车旁逗留了一分钟左右。
蛮不起眼的插曲,她却莫名感到怪异,似乎心绪被什么东西牵引着。
久违的,不可言喻的悸动周而复始充盈胸腔。
盛微宁若有所思朝门口观望,清瞳晃漾妖娆水波,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微弧。
自己回国一周而已,他的速度有这么快?
转念想到周继业当年的警告和应欢,盛微宁眼底泛起的流光无声潜向深处。
洛秋兴奋地指着前方:“快看,这就是峻石老先生的《黄山烟雨》。”
盛微宁收拢思绪,抬眼,唇畔立刻晕染笑意。
丹青画技清气飘逸,水墨于山水云雾间泅散,画作的清新高雅之气扑面而来,笔力的洒脱运转又透露主人高远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