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闵冷冷扬唇,踹了脚盛微宁坐过的椅子,皮笑肉不笑:“有你什么事?”
他垂眸看着身上已经浮现褶皱的西装,再打量从头到脚一丝不苟连裤线都熨帖得笔直的程晏池,倏然有种强大的落差感。
“韩少,好久不见。”轻柔的女声落耳畔。
韩闵侧眸,顾雅筠端庄娴静地笑着,犹如临水照花一般散发皎皎气质。
“我为什么要见你?若非你假清高暗示我兄弟追你,他也不会动歪脑筋最终被程晏池教训得变成残废,别自视有点资本就招摇过市,我可不是程晏池,非得处处惯着你。”
冷然丢下这句话,韩闵轻蔑地扫了眼顾雅筠,施施然走远。
顾雅筠端着笑容僵立原地,妙目从韩闵扬长而去的身影转向那一对翩翩起舞的人。
“程晏池会永远爱我,比你想象的还要久,他是我让给你的。”
七百多天过去,盛微宁犹如诅咒般的嘲讽不分日夜闪过顾雅筠的脑海。
她目不转睛盯着灯光下清妩的盛微宁,清晰地感受到心脏被毒蛇一圈圈缠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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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配合我给顾雅筠下面子,就不担心她难过?”
盛微宁纤丽的眉眼噙着一抹浓烈讥诮,眼梢乜斜远处的顾雅筠,婉转语调带着戾气。
“瞧瞧你的小青梅,都快哭出来了,她做那么多亏心事也没见痛哭流涕,反而因为男人掉泪,真是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她对顾雅筠的恨意显而易见,即便在程晏池面前也不加掩饰。
程晏池只淡漠地望一眼被其他男人邀舞的顾雅筠,表情深沉,幽深黑眸自上而下逡巡盛微宁,迫得她秋瞳微微扩散,半真半假:“吃醋了?”
盛微宁无辜地歪头,媚眼如丝:“要是这么想,你能觉得舒坦,我不叫醒你的美梦。”
靡靡光线勾勒彼此若即若离的距离,程晏池让盛微宁在怀中转半圈,尔后掐着她腰。
“能让我真正舒坦的法子,世上只有你才知道答案。”
盛微宁注视着程晏池被幻灯抚触的五官,头顶灯影舒柔,耳边萦绕悦耳的舞曲,她神思出离片刻,恍然错觉自己回到镜海的程家又或是回到利兹的舞会再要么是水族馆。
往事走马观花闪逝,缠绵情爱更如同昙花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