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盛微宁抬步要走,祁寒舟眼底翻涌墨浪千层,表情更加阴沉,打算去抓她胳膊。
一只骨骼流畅的手不容置喙伸出来,温凉指腹摁在祁寒舟的动脉,力道明明不大却仿若骨碎。
祁寒舟冷漠掀眸,嗤笑,左脸显得狰狞:“我感激她的援手,可她无权管我们夫妻的感情。”
“这话你真没立场说出口,以我男人的角度看,你距离合格的丈夫还有很大一段差距。”
程晏池身姿挺拔挡着他视线,薄唇泛起凉薄弧度,眼底寒意流窜:“她不欠你什么,万里迢迢蹚浑水只是想求得一个心安,不要把你对自己的愤恨转移到她身上,你听见了,她要照顾应欢,假如事实真是那样,你别沾手应欢,这是你欠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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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觉得三天眨眼就过了,然而,盛微宁自那天起就度日如年,彻夜难眠。
她既盼望快点见到活生生的应欢又害怕应欢真的那么糟糕,不晓得届时怎样面对。
其实不仅是盛微宁,祁寒舟的心态更不如她,只是没真正表现出来。
三人里,最淡定的的莫过于程晏池,有条不紊安排了一系列应变计划。
接到应欢,他们马上就得离开利雅得转移到麦加,之后立即回西京。
可是三天之后,情势急转直下,因为祁明渊收到风声提前回国。
帕克小镇的庄园住了不少祁明渊的人,阿依莎派人前去试探的时候,不慎打草惊蛇,尽管事后亡羊补牢,可惜蛇已出洞,再不可能放弃猎物冬眠。
祁明渊藏应欢藏了两年,自认未曾让阿依莎发现应欢的存在,得知阿依莎的保镖窥伺庄园,他毅然抛下生意连夜坐飞机返回家中。
阿依莎只能打电话给盛微宁,让他们见机行事。
“赛琳娜,西蒙是我丈夫,我能帮你们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们必须连夜离开,否则会有冲突。”
祁明渊回来,事情只会恶化到更不可收拾的地步。
盛微宁六神无主,扣紧手机,无助地看向把玩袖珍军刀的程晏池:“我们怎么办?”
“你们护着应欢就行了。”祁寒舟面罩寒霜,手里拿着软布同样在反复擦一把军刀,冷光折到黑气缭绕的眸底,一片森森雪亮:“我解决祁明渊。”
“想法很美好,但我们在他的地盘,稍有不慎四个人都得搭进去。”
盛微宁瞥了眼沉默的程晏池,眉骨间的锋芒更为凌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今晚平安带走应欢最重要,既然万事俱备,我们现在就去古镇,就算闹到不可收拾,我们也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