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对于仵作一职向来很抵触,只有那些走投无路之人,才会甘愿入这一行。
独孤长留能与活阎王平起平坐,可见他的身份来历十分不简单,他如此坚定的要验尸,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而且,这样近距离的打量,他居然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学验尸?”
独孤长留淡淡的迎上她的视线,“自然有我的理由。”
颜月碰了个软钉子,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意。
若不是案情太过紧急,她肯定会想尽办法的弄清楚他的来意,不会任由未知的人待在自己身边。
不过转念一想。
凡事都有两面性,倘若他执意要学验尸,那她便多了一个留在京城的借口。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我人微言轻的,自然无法拒绝。”
说完。
两人一前一后的继续朝下走。
谁都没有注意到,独孤长留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颜月的左耳上,向来没有情感波动的眼底,如同被砸进了一颗小石子,竟然起了层层涟漪……
验尸房内。
将军府的幼子放置在验尸台上,由一块素布盖着。
颜月昨天来过,她熟悉的找到验尸箱,取了一件罩衣扔给独孤长留,而后才开始自顾自的穿戴。
准备妥当,她小心的掀开素布。
再次看到将军府幼子的狰狞死相,她的脑海里立即涌现出他苦苦哀求一死的画面,紧接着,她又联想到哥哥可能会遭受的折磨……
“不会的。”
颜月握着柳叶刀的手蓦地一紧。
她努力排除掉杂念,从死者的颈下划到耻骨联合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