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张照片上面的金色马克笔迹泛着光泽,连笔写着一个希伯来语的名字:levi。
王珏醒来时,李微正给他拔针。王珏身体虚,手脚向来冰凉,输液时尤甚,脚踝接触他手的地方竟感觉一阵滚烫。
“冰手。你要是不醒我以为你死了,像尸体一样。”李微道,握着他的脚腕换脚底的纱布。
王珏躺在床上,静静低头看着他,任他摆弄,也不说话。
他压根没打算杀他,他还像留遗言一样跟他叨叨了半天,甚至脑内走了遍回忆走马灯。王珏想动一下抗议,突然发现手竟自由了,便生出不好的预感——
他慌张地掀开被子——腿还在,还能动。
“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李微有些好笑。
王珏目光微转,没有说话。
他拖着身上每一块都拉伤的肌肉,咬牙切齿地撑着身体坐起来。李微手劲忒大,单手就能置他于死地,以致现在脖子稍动一下就像落枕一样酸痛,怕不是已有一圈青紫。
他正纳闷自己手上的自由,就发现手上多了一个手环。黑色的硬塑材质泛着光泽,细细一圈套在快要皮包骨的手腕上,有些偏大。
“你给我打的什么?”王珏随他摆弄着,嘴上静静地质问。
“营养液罢了。”李微道。
“你在耍我。”他皱眉死死盯着他,不爽到了极点。
“耍你又怎么了,就许你骗我那么久了?”李微收起空吊瓶,把管子折成几折,看着手环露出一个充满深意的微笑,“那上有gps定位,防水防爆,你要是再敢乱走,我随叫随到。”
“明天我就把手剁了。”王珏暴躁道。
李微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在没有了生命威胁后,王珏气了一会儿,很快就镇定下来。顷刻,他想起什么似的,慢慢道:“你叫李微?微小的微?”
“是,怎么?”李微在床边坐下来。
王珏突然问:“你会下棋吗?”
“什么棋?”
“国际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