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是最后一个到的祁家。
佣人来不及卸掉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和固定的束腰,只见她急匆匆要见到曲西棠。
透过门缝,她瞥到了二人互相依偎着的身影。
窗前的琉璃花灯莹莹光亮,女孩长发微卷落在腰间,不施粉黛的脸庞明艳动人,正小心翼翼地吹着勺子里的汤药,喂给床上的男人。
男人脸色虽然苍白,却遮不住那神魂颠倒的俊逸,像八十世纪人们口中,清冷阴暗却优雅矜贵的吸血鬼王子。
周身都是恐怖却吸引人的诱惑,唯独面对眼前这个女人,会温和多几分真诚。
光影或明或暗,似乎拉进了两个人的距离。
影子重叠在一起,安娜不忍打搅,激动的眉眼稍微舒缓了一些,轻叹了一口气,便掉头回到了房间。
宴会上那些贵妇们旁敲侧击隐晦的话在耳边回荡,说什么程婉莹这次提前离开宴会,是为了替她出头。
替她出头?
她在国内没有什么仇人吧?
贵妇们那些耐人寻味的眼神,和程婉莹离开时愤恨的表情,安娜越想越不对劲,隐隐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她支着下巴,看着化妆镜中已经卸了粉黛和首饰的自己,沉默半刻,拿出手机给曲西棠发了条短信,把今日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她。
曲西棠同时医治两个病人,改进了两人的治疗方案,从药材开始一点点亲自监选,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
因为昨夜双腿疼痛的原因,祁墨寒没有提早到公司,难得留在家里用了早餐。
他切煎蛋的动作故意缓慢了一些,迟迟没有见到曲西棠的身影,眉头微皱。
“她人呢?怎么不来用早餐?”
“夫人还在花房选药材,她说今天就不用早餐了。”
管家悄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祁墨寒的脸色,继续说道:“夫人昨夜为了照顾您一夜未眠……您……”劝劝夫人注意身体。
这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刀叉放在盘子上清脆的声音,吓得一众服侍的佣人,浑身一颤,个个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大气不敢喘一下。
祁墨寒眉宇间有一抹冷傲,示意管家推他到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