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聆把外袍塞给珠玉,冷声道:“扶我下床,我要去沐浴。”
时诩回到营房时,房中已是人去楼空,只留下床上还保持着拱起状的棉被和摆放杂乱的屏风,倒是隔壁那间空屋子,在自己回来时亮了灯。
周遭一片沉寂,时诩莫名感到心烦,他跨着大步走到床前,把那床留着余温的被子扯下了床,连同被单一道扔在了地上。
时诩攥紧了拳,心里憋着一口气冲出了营房,停在了景聆的房门外。
时诩呼出两口热气,抬手敲响了门。
来给时诩开门的是珠玉。
“侯爷,你不能进,你……”
时诩不顾珠玉阻拦直接闯入了房中,今日这事,他必须得弄个明白。
景聆靠在床上绞着微湿的发尾,听见房中又重又急的脚步声,便掀起了眼皮,盯着已经站在不远处的时诩。
景聆不是没有想过时诩会来找自己,只是没想到他这么急,今夜就来了。
来得正好。
景聆放下了帕巾,好整以暇地望着时诩,干净白皙的脸在烛光的映衬下,即使是未施粉黛,也依旧光彩照人。
珠玉硬着头皮走到景聆床前,道:“小姐,奴婢拦不住侯爷。”
景聆淡然一笑,把微湿的帕巾递进了珠玉手里,说:“没事,你先出去,我与侯爷有话要说。”
珠玉望着景聆掀不起一丝波澜的脸,又看了看面色阴冷的时诩,道:“那小姐有事叫我。”
言罢,珠玉便福身出了营房。
关门声轻响,时诩捏紧了拳,沉着一张俊脸,慢慢靠近景聆。
景聆就坐在床上看着他逼近,连要挪动的势头都没有一丝,面色更是冷静至极。
时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率先开了口:“景聆,今日马厩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景聆藏在棉被下的双手轻揉着被单,可她说话的声音依旧平淡:“发生了什么不是显而易见吗?赤霜发了狂,伤了我。”
时诩扬唇轻笑:“赤霜是我的马,虽然比别的马凶了些,可自从被我驯服以来,它不会无故发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