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瑾看着时诩轻哼了一声,心情看起来不错,便和李房离开了正川酒楼。
贺思瑾一走,时诩脸上的不屑就藏不住了,他去掌柜处结账,却发现贺思瑾那一桌子菜竟然比店里那些坏了的物件加起来还贵。
时诩微抽着唇角,随口道:“他们就两个人,这么多菜他们吃得完吗?”
酒楼的孙掌柜与时诩是旧识,回道:“侯爷误会了,刚刚进店的时候,他们那桌有五个人呢,个个穿金戴银,非富即贵,只是他们都侧着身子,我看不清他们的脸。”
“五个人?”时诩眉宇皱起,敏感地嗅到了不对劲,“那还有三个人呢?”
孙掌柜摇了摇头,说:“后来你家那弟弟就跟他们打起来了,那场面乱的啊,有三个人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见了。”
时诩的指尖在楠木柜台上轻磨着,凤眸微眯,露出了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时诩默了少顷,突然冲着孙掌柜展颜一笑:“当时场面混乱,谁能注意到他们啊,此番是我弟弟不懂事,扰了掌柜的生意。”
孙掌柜被时诩突如其来的热情打得措手不及,连忙客套道:“侯爷哪里的话,家弟光临小店,才让小店蓬荜生辉呢。”
时诩哈哈一笑,道:“我在北宁府还有事情久留不得了,下回我亲自带那混小子来给掌柜赔罪。”
孙掌柜乐呵呵地连连道好。
时诩出了酒楼后脸色就沉了下来,贺思瑾带了四个人来吃饭最后却只剩两人,那三个人究竟是谁?听说自己要来就中途离开,想来大概是自己认识的人。
离行宫避暑还有半月有余,贺思瑾倒是积极,这么早就来了,她来了,是不是意味着,陈王也来了?
时诩的面色愈发沉重,可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
直觉告诉时诩,避暑行宫已被乌云笼罩,半月后定会下一场暴雨。
盛安街上人挤人,时诩骑不了马,便牵着赤霜回了家。
时诩前脚刚踏进府里,就看见崔宛拿着团扇在树荫下乘凉,不远处的时溪王梁跟他带回家的那两个赵家家仆在花园里帮时诵抓蝴蝶,又蹦又跳的,逗得崔宛发笑。
时诩还在心疼那百来两银子,沉着一张脸大步流星地迈向时溪,时溪见到了堂哥,咧起一张嘴就朝着时诩打招呼。
“辛苦了哥。”
时诩冲他一笑,随后一只大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到了时溪的耳朵上,时溪连连喊疼,时诩却充耳不闻,揪着他的耳朵就往屋外走。
“哥,疼,疼死我了,婶婶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