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聆用手肘推着时诩的身子把他抵到了门上,时诩一直朝后退着,“嘭”的一声就关上了门。
“嘶……”时诩背后还有剑伤,这一下撞到门上,到让他疼得抽了口气。
景聆的另一只手上捧着一盏油灯,时诩怕烫到她,手里不敢乱动。
景聆缓缓凑近时诩的脸,借着油灯的光亮打量,她刚看清了时诩眼下的泪痕,时诩就别过了头。
景聆轻轻叹了一口气,从时诩身上挪开,转身去了桌边,点燃了上面的蜡烛。
景聆把饭菜从食盒里拿了出来,“过来吃点东西。”
时诩紧靠在门上,偏着头淡淡地说:“我没胃口。”
景聆把最后一碟菜重重地磕在桌上,对时诩说:“那你身上的伤总要处理了吧?”
时诩的腰间和背部都被刺了两剑,直到现在未结痂的地方都还在往外冒着血.
时诩看了看景聆,嘴硬道:“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景聆不理会他的辩驳,自顾自地把从大夫的药铺里拿的药都掏了出来,瓶瓶罐罐在桌上排得整整齐齐。
景聆看向时诩,道:“过来。”
时诩摇摆着身体朝后靠了靠,最终还是挪动了步子,走到景聆身边坐着。
时诩脸上的神色淡漠又疏离,目光呆滞,明明是个身材高壮的少年,现在看起来倒给人一种纸片人的脆弱感。
景聆拉开药瓶的瓶塞,说:“我今天跟着那个大夫,也学了点处理伤口的手法,不过可能不太熟练,你先把衣服脱了。”
时诩轻应了一声,便开始解腰带,外面的盔甲和外衫倒是容易脱掉,只是里面的里衣贴肉,布料已经跟微微结痂的伤口粘在了一起,若扯得重了,便觉得痛。
景聆兑好药粉后,看见时诩还衣衫半解地倒腾着那件里衣,便拿了支蜡烛挪了过去,准备亲手帮他。
景聆拿了剪刀把时诩肩头的布料剪开,衣料垂下,时诩那张布满了无数伤疤的背便在此刻露了出来。
景聆盯着那半边背愣了一瞬,这比她想象中还要触目惊心;光是看着,景聆就仿佛感受到了疼痛。
景聆微抿着唇,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捏着那沾着血的布料,道:“你别动,要是疼的话,就告诉我。”
“不疼。”时诩毫不犹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