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席间的群臣却不买账,各个面露鄙夷,直到于昊拖着铁链离开麟德殿,不少人都还在背后嘲笑他。
嘿,那个满丘三王子居然是个大情种。
宴席结束后,尉迟章说是与景聆同路,便与她一起出了麟德殿,却不知时诩在殿内盯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心台阶。”
景聆的裙子长不方便,尉迟章便放了只手在她背后,防止她摔倒。
景聆冲他笑了笑,“多谢。”
二人下了台阶,尉迟章才将手收回,温和地笑道:“不客气。”
景聆和尉迟章绕进了旁侧的林荫小径,一直跟在二人身后的时诩心里觉得不踏实,心底一沉便跟了上去。
景聆踩着地上从枝叶间泄出的光影,一边道:“刚刚在宴席上,也多谢你了。”
尉迟章说:“比起我,武安侯其实更加勇敢,若不是他先开了个头,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对皇上的决策提出异议。对了,他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想为你好的。”
景聆有些吃惊,尉迟章竟然会替时诩说好话,不会是时诩暗地里给他塞钱了吧?
景聆轻声笑道:“你与他才认识了半月有余,就敢对他的品性下判断?”
尉迟章目视远方,淡笑道:“可能,这就是男人之间的一种认可吧。”
景聆不以为然,她话锋一转,“对了,他最近有去御史台找过车御史吗?”
“来了的。”尉迟章回忆着,“不过车御史一直没有见他,而且几日前,车御史已经离开盛安,去地方巡盐了,武安侯这一时半会儿也是见不着车御史的了。”
景聆悬在心底的大石头平稳落地,这想必又是贺迁的手笔。
午后的小道上极静,路上也没什么宫人,头顶上青葱的树叶被风儿吹得婆娑。景聆正想着车嘉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像是枯树枝被人踩碎的声音。
景聆生性警觉,迅速朝后望去,远远地便看见围墙边还未来得及缩进的紫色官袍的一角。
景聆秀眉微挑,这看上去,像是时诩啊……
“怎么了?”尉迟章也朝后看了看,但在他的这个角度,是看不出墙边有人的。
“无事,听说这林间最近常有野猫出没,许是那只猫吧。”景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