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风?”景聆不可思议地望向景啸,眼眶已然泛红,“我爹六十岁都未到,怎么会突然中风了呢?”
田密站起,愧疚地抿着唇,他道:“可能与满丘的毒,是有关系的。”
景聆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她质问道:“鱼结花不是正吃着吗?”
田密说:“抱歉景小姐,将军这些年征战沙场,满丘又是精于制毒的地方,或许是在这之前他还中过别的毒,但……这也是我医术不精,没能及时诊出……”
景聆皱了皱眉,脑子里跟刚打了一仗一样混乱,耳畔也嗡嗡作响,双目失神,她道:“那……有办法诊治吗?”
田密看了景聆一眼,却遗憾地摇了摇头。
景聆喉头一更,双膝顿时发软,支撑不住身体地朝后倒去。
“景聆!”时诩上前一步接住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小心……”
景聆摇着头,轻轻推开了时诩。
景聆在这一刻体会到了心如刀割的滋味,她蹙着柳眉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明明前几天刚解决了吃药的问题,明明那天,他还在写书,现在怎么就这样了呢?”
景聆说不清楚她对景啸的情感,即使她体会不到来自父亲的关爱,可论谁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忽然到了垂死之际,心中都会生出悲悯,更何况,这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先前的满丘毒还可以用鱼结花缓解,可如今,却是连一点诊治的希望都不给她了。景聆第一次从心里生出了,自己快要被击垮的感觉,她讨厌身处黑暗,却看不见光明。
景聆神色落寞,时诩也觉得心疼,便安抚道:“不如在民间找找有没有能治这病的郎中吧,四处寻寻,或许,并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