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幻想自己还没嫁人,父亲还会每天监督她背书,哥哥偷偷跑来带着她去校场偷看偷玩,母亲会在家吩咐小厨房炖上银耳桃胶等自己回去喝。
她的体内,仿佛有两个人。
一个,天天没心没肺的傻乐。
另一个,清醒的看着没心没肺的自己,无奈鄙视。
她就这么沉沦着,直到——
边关告急,月知恩被皇上派去支援。
没有了月知恩每天的心理暗示,她渐渐恢复正常。
清醒的她,取代了没心没肺的她。
想起那段傻乎乎的日子,她又恨又怕。
她人生里,有三大至暗时刻。
父亲问斩。
她杀了周副统领。
在奚贵妃寝宫被指控向皇嗣和奚贵妃投毒。
今天,她在梦里,再次回首那件让她精神失控的事.
梦里,上辈子的她,酸楚痛苦万分。
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
可是梦里的她,就连父母,都没有了。
非但她没有父母可以呼救,就连她一直最亲近的丫鬟枫露,也已经不在人世。
她连可以说贴心话的人也没有。
就盼着有人来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真的,这只是梦。
可是——那都是真的,都是她上辈子真真切切的经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