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中,加上人被炸得灰灰沉沉的,没人去考虑下命令的是什么人,他们只知道,现在可算有人来指挥了。
新兵吹着哨子狂喊:“不要丢下任何一个!就是拖!也要拖回去!我们绝不放弃自己的同胞!”
士兵们迅速行动,健全的人去帮助那些受了重伤的,所有人团结起来。
新兵回头看了一眼还未停止的弹幕,加入了后撤的队伍。
驻地处有一个大靶场,在靶子的位置下,有一条能供验靶人员安全穿行的通道,也是一条天然的战壕。
如果想穿过靶场,需要经过一片六百米长度的空地,而要到达靶场,则需要经过宿舍区和几条马厩。
宿舍区已经名存实亡了,马厩倒是还剩下几个,除了上方没了遮盖。
新兵经过这片区域时,一匹幸存下来的马还在乱冲乱撞,甚至撞上了在撤离的士兵。
快要接近靶场时,后方连续升起了三枚信号弹,这一准是停止炮击的信号。
等到了靶场,这边已经聚集了几百人,并且,人还在不断的向这边赶来。
新兵找到了自己的小队,这个侦查分队已然伤亡过半。
而那个被打发出去的士兵跑到了新兵面前,敬礼汇报:“报告!我没有找到任何军官!请问!我们是不是被抛弃了?”
他的声音很大,壕沟式靶场内,所有能听见的人都在看向这边。
这些士兵的眼神,是不解的,是茫然的,是绝望的。
眼神令人心疼。
“不是!”新兵坚决的回答,“军官们在给我们弄船,而我们要做的,是坚守这片区域,等待船只到来。船会闪烁着灯光出现在海面上,而我们的意志和枪口发出的火焰,就是为船指引航向的灯塔。”
那些失望的眼睛里面,有了一丝希望复燃。
新兵知道自己说的就是谎话,可他还打算用谎言赋予这些人使命和责任,宁可在健存的希望中毁灭,也不想让这些人在绝望下就此放弃,这是极度残忍的。
如果说新兵知道撤离是与自己无关的,那肯定这种事实也是有其他人知道的。
但在此刻,所有人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提出疑问的士兵手仍未放下:“我们该如何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