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钱友意,他是个精明的,当年即便没有物证也有人证,老爷敲打敲打,他自然知道该感谢老爷的一番相助之情。”
县令闻言挑了挑眉,摸了摸山羊胡子笑看了师爷一眼:“你说的没错,断案讲的是证据,本官自然得秉公执法。来人,传令升堂,两案并审!”
润县不大,钱友意和钱友顺兄弟两,因着开的是酒楼,所以认识他们的人很多。
他们往衙门口一站,击鼓鸣冤互告,很快就引来了人们围观。
钱友意能说会道,三两句就将自己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同围观的人说自己这么些年,过的有多辛苦。
说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潸然泪下。
而钱友顺,则是一言不发,任凭外间那些人三言两语被钱友意忽悠了去,在那儿说着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气么?
自然是气的,但他想起苏芷汐之前的嘱咐,愣是咬着牙一句话没说,任凭别人对他指指点点。
好在,没过多久,衙役就过来通知升堂了。
钱友意得意洋洋势在必得,进入衙门之前,还朝周遭的人拱了拱手道:“公道自在人心,我隐忍多年背负骂名,今日必将为自己讨个说法!”
看着他的样子,还有围观人群被他糊弄着的模样,钱友顺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是多么愚蠢。
苏芷汐那丫头说的对,一昧隐忍相让,不会让旁人记得他的好,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至于所谓的名声,所谓的真相,对那些不切身相关的人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只会相信自己听到的看到的,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到底如何。
他自嘲的笑了笑,抬脚入了衙门。
这场官司对县令来说,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有所收获,故而他很有耐心的坐在堂上,听钱友顺和钱友意各自阐述了好一会儿。
他看向钱友顺道:“你说当初已经分了家,可有证据?”
钱友顺道了一声:“有。”
钱友意闻言嗤笑了一声,他能有什么证据?那会儿的契约一式两份,他那一份自己那儿一份,他那份已经被自己撕了,那会儿撕的时候,自己就留了心眼,藏了一部分起来。
即便他将那撕毁的契约拼凑粘贴好,缺了最重要的一部分,他能耐自己何?!
钱友意有恃无恐,冷笑了一声道:“大哥,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莫怪弟弟没提醒你,县太爷的时间可宝贵的紧,你可别交出一切无用的东西,浪费县太爷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