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子?”
一个粗壮的汉子走到他面前,眼神微带不耐。
“你们看到我......我娘子了吗?她刚刚出来透气,人就不见了。”盛礼也不管汉子的态度,一把就抓住他的衣襟。
他这回彻底相信记柳的话了,哪有穷的叮当响只能吃菜根的村子能把汉很子养的如此彪壮,估计刚吃完肉,身上那股油腻的味道还带着微酸,让本就多日未进油腥的盛礼忍不住作呕。
“哦......她呀,我刚看见她独自进山了,说是去镇上买点东西。”正常的老实农户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女子孤身一人穿过密林去镇子。
而且在石头村他和记柳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互相帮衬,绝对不可能离对方太远,更不会出现深更半夜进城这样的荒唐事。
盛礼看着他心中冷笑。
——你猜我信不信?
但是他不能这么说,眼前的大汉要不是蠢到没眼看,就是完全没必要对着他粉饰太平,如果是后者,那么盛礼绝对会马上在不太好的地方见到记柳。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多谢。”随后便回了屋子。
他端来一张凳子抵在门板上,然后才静静躺回床上,心中细细思量。
时至深夜,银白色月光照到盛礼脸上,他左右侧听良久,屋外寂静无声,村民们对他毫无防备,并没有安排人在他周围值守。
被村民救起至今,盛礼一直觉得石头村待人和善,从来都是笑脸相迎,十分热情。但是今日的壮汉明显不似之前热情,就好像他和记柳已经没了利用价值。
他带着疑惑在黑暗中走到河边。
盛礼不敢松懈,地上的每一寸土地都被他细细打量,生怕错过一丝关于记柳的信息。
与此同时,记柳地窖里缓缓醒了过来,她甩了甩被棍子敲击的后脑,鼻间一阵发热。
“你醒了。”一道微弱沙哑的女声传到她的耳朵里。
记柳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霎时尖叫:“啊啊啊——”
“你你你......”她手指着佝偻身躯挨坐墙角,满身血渍的女人,身子不断后退,直到碰到冰冷墙面。
“呵,”女人披头散发,让人看不清真容,唯有脸颊留有一行血泪,已经形成干裂的痕迹:“很可怕?还好,我死前看不到这幅鬼样子。”
虽然记柳刚遇到杀手,犯了杀人的罪孽,但是也没眼前的人形容恐怖,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