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第几次听凤卿卿说红线,林清之打量着裴建新,手腕空空,脖子被衣服裹住,穿着的是朝服,更没有什么红线。
而且,他没记错的话,裴建新少年入仕,如今年近而立,尚未娶妻,怎么就一定会儿孙满堂了?
这女人莫不是还有些臆症在身上。
“大胆,本宫并无此意,休得胡乱揣测。”
“那娘娘是何用意?”云景田一字一句反问,他还没老糊涂,被人当刀使到这个地步还能看不出来。
贵妃一时语塞,怒指凤卿卿:“竖子,巧言令色!”
这个小贱人,三言两语把她变成了众矢之的,自己却摘得干干净净。
不愧是皇后选中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凤卿卿吓得一哆嗦,眼泪夺眶而出,胸口剧烈起伏起来。
不少大臣都面有愠色,贵妃仗势欺人,如此对待太子妃,实在有失体统,将太子置于何地,将陛下置于何地。
凤卿卿虚虚弱弱地适时开口:“几位大人,莫要为了我和贵妃娘娘起争执,以和为贵。何况贵妃娘娘是长辈,教训我是应该的。是我扫了大家的兴,我给诸位赔个不是。”
凤卿卿说着在春歇的半搀扶下就要给众人行礼,方才仗义执言的裴建新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太子妃万万不可,太子妃身份尊贵,并无过错,我等承受不起。”
“贵妃,慎言。”
一直没说话的皇后打断贵妃的无理取闹,来自中宫的威压只需一句话,全场寂静无声。
“裴大人请起,太子,还不快带太子妃去医治。”
一场闹剧草草收场。
清晏殿水阁中。
在皇后的注视下,太医号脉号得心惊胆战,两股颤颤。
别说他了,便是身为儿媳的凤卿卿,独自面对皇后也有些心里突突的。
旁的不说,这一副板着的面孔,犀利的眉眼,紧抿的双唇,足够她联想到当年高中素有疯狗之称的年级主任。
“回皇后娘娘,太子妃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又兼受惊、呛水。至于手上的伤,只是普通蚊虫叮咬,微臣开一帖药,太子妃服下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