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之虽乃中宫嫡出,吃得苦可一点都不少。
以至于如今养成了一副外表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与皇后关系也不亲。
林清之嘴角噙着笑,多讽刺,多少年,他还是羡慕齐钦这样的理想主义者。
“把难民赶走。”
林清之发话,车队内一直是防守状态的府兵们开始有技巧的反扑,每一下打在身上都十分疼痛,却不会造成严重伤势。
难民们在齐钦这里泄了愤,又惜命起来,见好就收,乌拉拉作鸟兽散。
齐钦重见天日。
他舒展开身体,呼出一口气,这么躺在地上看着头顶高高悬挂的烈日。
这时,一把伞停在他上空,林清之冷笑:“这就受不了了?”
齐钦愣愣几秒,慢慢爬起来跪在林清之脚边。
裸露的后背因何皲裂滚烫的大地亲密接触红了大片,看着触目惊心。
“属下愚昧,不该妇人之仁,殿下恕罪。”
若说之前齐钦还有些傲气在,这声属下已经表明了他的臣服和信任。
“你没有错。”
林清之看着地上齐钦的后脑勺,吐出的话让齐钦心中大动。
“难民无错,他们该救,只是你出现的时机和方式不对而已。”
被像臭老鼠一样打倒在地时都不曾流过一滴泪,听到这句话,齐钦突然就憋不住了,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落在泥土上瞬间蒸发,什么也没留下。
“看见了么?”林清之转身欲走:“干涸的土地不需要眼泪,而是一场倾盆大雨。”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微臣罪该万死。”
远远地,飞奔来一个粗衣烂衫,蓬着头发的男人。
林清之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