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点绝望去挣扎,想从他怀里挣脱下地,但越是这样沈魏风越是抱得不肯撒手,他走得太急,连解释的气力都匀不出来。
苏筱晚知道,因为刚才和那三个男人的扭打,她的脚踝受伤了,肿得一步也走不了,脸颊上也有轻微的擦伤,手腕因为被强行反剪到背后也有挫伤,用力捆绑的塑料袋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红到泛紫的勒痕,这些都很痛,不过她现在觉得很无所谓,甚至替沈魏风如此辛苦地怀抱着自己往回走而感到不值!
连和她相处了近五年的夏秋杨和吴霜竹都可以至她于危险于不顾,那么她和沈魏风这短短不足一年的情分又能价值几何?
别忘了,就在不久前,夏秋杨可是那个拿着婚戒单膝下跪求她嫁给自己的人呐!
多么地讽刺!
难怪说人心和太阳一样,都不可以直视!
而沈魏风呢,他只不过是在同情,同情她这短短二十多年人生里的悲欢离合,同情她失去父亲,同情她母亲精神失常,同情她遭人嫉恨,同情她被朋友遗弃,他不过是与她有着相同的工作思路,他有才华,所以也爱惜如他一般的人才,与其说他是在爱她,不如说是他在全身心的爱自己的事业,而她不过是他事业上的一个奖励,或者说最多算一个助力,可这和她这个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苏筱晚有些震惊自己现在才明白到这一点,觉得自己怎么会如此愚钝!又如此自恋!
所以,和这些相比,身上的伤痛当真是不值一提的。
她下意识地用手去轻抚自己的小腹,在一阵阵绝望中感到一切都终将逝去。
那么,要不要和沈魏风谈一谈?
他需要知道吗?
这会是一件喜事吗?会让他感到幸福吗?
不用任何人来回答,苏筱晚心里写满了否定。
知道了也许就是下一场痛苦的源头。
痛苦已经够多了,不必了,真的不必了。
苏筱晚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掏空了,她无力地靠在沈魏风的怀里,准备把所有都缄默到底。
之后的事情就像狂风扫落叶似的快速收了尾,但也跌跌宕宕并不顺利。
耳巴子的车技本来很烂,可大概因为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这家伙竟然一路发挥超常,让向来以车技自负的东子一路追了很远才好容易要将他逼入死角。但这货实在是杀人越货方面的奇才,他一看前方道路变窄,他那车技再牛此时也开不过去了,而旁边就是灌木丛生的悬崖峭壁,后面的警察眼看就要将自己的车别停,这耳巴子在瞬间做了个惊人的决定,只见他猛地推开车门,毫不犹豫地弃了车,然后往山下跳去。
一看这情况,东子赶忙狠命踩刹车才终于把疯跑的车停了下来。
而被耳巴子遗弃的车还是冲了出去,最后一头撞上旁边的山体,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接着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车子就烧了起来,瞬间火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