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傅士仁是跟随刘备多年的老臣,数十年忠心耿耿,即便是面对曹操也不曾投降,但却投降了江东,这让孙权极为受用,觉得自己再次胜过了曹操。
但糜芳、傅士仁却很快就死在军中,鲁肃对外传出的消息是糜芳降而复叛,傅士仁是被张飞所杀,但其他人信是不信,如何看待此事,却是难说得很。
鲁肃看了孙权一眼,孙权忙笑着解释道:「孤非是信不过子敬,只是人言可畏,孤也好奇子敬何以如此行事?」
鲁肃连忙跪地道:「主公,糜芳却是降而复叛,妄图里应外合夺我乌林;而傅士仁,却是个不忠不义,无情无义之徒,他留在我军之中,往后必成祸患,因此臣自作主张才借张飞之手杀了他!臣未曾禀报擅自处理,请主公责罚!」
孙权闻言却沉默了,过了半晌才想起来将鲁肃双手扶起,孙权脸上很快恢复了笑容,柔声安抚道:「子敬,傅士仁不过是一介降将而已,死便死了。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鲁肃心中却是暗叹不已,他不知道刚才孙权沉默的时间是在想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在此事上已经犯了孙权最大的忌讳。
傅士仁作为归降江东的降将,如何处置本该
是由孙权定夺,但鲁肃却自主主张杀了他,虽然孙权相信鲁肃是为了自己着想,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权威遭到了侵犯,而这个侵犯他权威的人,竟然是他的心腹鲁肃。
这让孙权在那一瞬间出离愤怒,但他随即就反应过来,将心中不满的情绪按捺下去。
鲁肃被孙权扶起来之后,身形站的更加笔直,二人之间仿佛产生了一层隔膜,孙权随即转移话题,问道:「子敬,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鲁肃恭敬道:「臣刚才说到小看了孙绍,没想到她竟然会放刘备安然归来。」
孙权仿佛这才想起来,道:「对对!子敬说的小看了诸葛亮又是怎么回事呢?」
鲁肃解释道:「臣得傅士仁密报,知道糜芳得知刘备安然回到江陵之后,便起了异心,因此决定将计就计,任由糜芳送出消息给刘备,引诱刘备派大军来攻打乌林,我便可趁此机会再剿除刘备一部精锐,只要此计成功,刘备便是兵微将寡,不足为惧了!唉,诸葛亮定然是看出了破绽,这才将计就计,反倒将我军引诱出营,一举击败了我军主力!」
孙权想了想,皱眉道:「以孤对子敬的了解,你做事绝不会孤注一掷不留后手,引诱之计即便不成,也不至于如此损失惨重吧?」
鲁肃刚想冲口而出说出潘璋不遵军令擅自出战之事,话到嘴边却化作一声轻叹,他知道如果此时将潘璋的错误说出来,只怕此人的前途也就毁了。
鲁肃虽然也十分恼怒潘璋擅自出战,但潘璋却也是难得的将才,并且对孙权忠心耿耿,鲁肃不想他这一次失误葬送了一辈子的前途,决定将罪责自己担下。
孙权知道此事鲁肃必有难言之隐,但既然鲁肃不愿说,他此时也不便再问,刚才二人已经略有隔阂,孙权不愿让鲁肃再次孙权对他有所疑虑。
「子敬,胜败乃兵家常事,即便是诸葛亮不是也在武陵吃了亏么,此时子敬无需放在心上!我欲从腹地再次调兵三万,助你攻打刘备,你看这些兵马够用么?」孙权故作豪气的说道。
鲁肃摇头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主公难道忘了曹操屯兵寿春之事么?」
孙权一拍额头,仿佛确实刚刚才想起来,随即又摆手道:「子敬不是说曹操不过是虚张声势吗?既然如此,又何须理会?」
鲁肃苦笑道:「主公,臣得知曹操不久之前还因为荀彧之死无心理事,然而简雍到了许昌之后,曹操便受封魏公,并且开始调集兵马屯兵寿春,此乃诸葛亮围魏救赵之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