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王婆子才能把放贷收契的绝户买卖,做到整个县城的独一份。
这个行当里,守规矩很重要,眼力见儿更是不可或缺。
王婆子自问,凭借牙行的眼线和她的阅历,甭管跟谁打交道,最多接触两次就能摸清对方的脉门。
唯独陈墨,她号不准了。
一来,从百家庄乡邻们口中了解到的,跟王婆子亲身所接触的,完全就不是一个人。
说是一只温顺的羊,实则更像是一头敛藏了野性的狼。
之所以没有表现出凶狠的兽性,是因为他还没成长起来。
饶是如此,一旦碰了陈墨的底线,八成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二来,就是县府那里了。
昨天从书院回来时,王婆子费尽心思做了打探,然而直到说干了唾沫,都没能从胡管家口中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如此一来,她就更怀疑陈墨跟知县大人之间的关系了。
为了一张浮票,不仅派出了府上的管家,更是丝毫没给青阳镇声望最高的王权面子,这都太耐人寻味了。
所以,这顿饭王婆子必须应下。
不,是必须请。
既然从胡管家那里打探不出什么,那就只能借陈墨的嘴来套话了。
总而言之,必须把内心的疑惑解开。
只是王婆子做梦都想不到,陈墨怀揣着同样的心思。
牙行的人吃起人来都不吐骨头,如果没有大利益可图,王婆子怎么可能帮自己出头。
赵山那个无赖好打发,王富兴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这样,怀有同样心思的两人,并肩走进了一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