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精油篦发。
就连腰间佩带,也让他悬挂上两颗顶好,且平日从来舍不得戴的和田玉佩。
临出门前,更是将风水清送他的请柬,搁在鼻下如痴如醉地嗅了半晌,才依依不舍丢进炭盆燃尽。
若是让母老虎瞧见,还不得把他割成太监送宫里去?
这会子,方永南将腰板挺得板板正正。
用手抚过翩衣布行柜台上码的布匹,特意寻了个角度。
他记得有位夜度娘讲过,从这角度瞧他,气势都赶上宫中皇子了!
思及此,方永南只觉信心嗖嗖往头顶窜。
胸腹那点气血,倒是呼呼直往下涌。
殊不知,一旁盯着他的刃血与凌傲,都快把隔夜饭吐了出来。
这男人,面相猥陋,身板儿干巴又佝偻。
虽衣装阔绰,冠袍带履。
但无论怎样看。
都像神龛上的老鼠——耗子成精。
风水清抱着样品布从楼上缓缓走下。
似乎是错觉,她怎么好像看到方永南嘴角,有滴哈喇子淌下来了?
那双绿豆小眼,也迸发着诡异之光。
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汗毛唰地耸立起来。
“翩衣姑娘!这就是你说的新布!果真举世无双,让人一眼瞧去挪不开视线。”
方永南迫不及待小跑到楼梯口,想要搀扶着她。
却被她一捧布举过来,隔开二人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