焐不暖,融不化罢了。
连日雨水终于停歇,泫宸魈带队于野外扎营休息。
那女子倒是心灵手巧,不过采了些野蔬便做得一锅美味餐食,就连裴刈都夸赞味道不错,用了三碗。
泫宸魈则未用半口,默默倚靠于树干,双臂环胸凝视月光,思念他的小姑娘。
女子细心留意到他的颀俊身影,盛好野蔬羹迎上前来,嫣然笑道:「殿下,您怎么不用膳呢?是嫌清清做得不好吃吗?」
「你叫什么?」泫宸魈利刃般的眸子瞬时递去,难掩嫌恶。
「回殿下,小女名宛清。宝夗宛,三水清。」
宛清怯生生地回答,男人目光太过锋锐恐怖,仿佛当真割在她身上一般。
泫宸魈眼底缀入鄙夷,语气愈发凛冽:「改名。」
「殿下……」
宛清手一抖将碗丢在地上,眶内泪水满聚,「殿下,这名字小女已用了二十余年,为何您要……」
「要命,还是名?」
泫宸魈低冷沉吟,如地狱内的恶鬼,令宛清不由得发怵。
她用衣袖拭去泪水,哽咽喃语:「好……小女遵命,那便换作宛儿吧,殿下您可满意?」
泫宸魈闭口不言,似是默许,将目光与心思一同转向别处。
宛儿悄默声拾起掉落于地的木碗,心头
涩得发苦,悻悻离去。
直至三更,所有人都已安睡,裴刈蹑手蹑脚来到殿下帐屋,不出所料地瞧见殿下仍在挑灯理事,桌案上铺满浔江城、皇城发来的密报。
「殿下,夜已至深,您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呢。」
言语间,裴刈将单袍披在泫宸魈肩上,「这会子湿寒袭人,您还是多穿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