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沈湘不问,景沅也是要找机会讲的。
郊外别庄内,沈挽虚弱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刀伤箭伤密集,却并非最为致命。
牵扯着沈挽奄奄一息的是蛊。
又是蛊。
瓷瓶里是从沈挽体内逼出的蛊虫。
身病煎熬五官,心病煎熬心识,缠绵病榻,是为病蛊。
这对一位将军而言,最是痛苦。
身上的伤容易医治,滋补静养即可。但是——
“沈玉簪,你要把自己给累倒吗?”
来到别院后,沈湘接手了沈挽的全部治疗。就像永不停息的陀螺一样,完全不给自己预留喘息的空隙。
“我没事。”
体内蛊毒如果不清理干净是会留下后遗症的。
少年将军当然要健健康康。
“你再这样下去,他醒来看见绝对不配合治疗,信不信?”景沅承认,他有私心稍稍夸大了一点点事实。
沈湘又怎么会不累啊,她也是人。
可同时,她比谁都清楚蛊对人体的危害。
“等药煎好了我就歇息,很快了,我有分寸。”
景沅看着她眼里的担忧渐渐褪去,转而恢复了往常的神态。
虽然景沅不懂医术,但是从沈挽此刻的状况不难看出已然大好。脸色不再惨白,恢复了正常应有的红润,只要苏醒就可以彻底渡过难关了。
“没想到会通过这种方式见面,景子钰,你说他要是知道我不是原来的沈湘,会不会加重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