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道:“那如果他们不合并一处,而是尽全力各攻宣化、岑溪呢?”
让他带军去打仗,他或许不行,但大局观,他还是有的。
在秦汉沉默的时候,赵洞庭又道:“朕担心的,只是伯颜和也速儿汇聚在我和文军机令防线的交接处,到时候他们数十万大军齐攻梧州、镡津,亦或是岑溪,我军想要驰援,时间上都未必来得及。”
不论是伯颜,还是也速儿,都完全可以绕过梧州。而镡津、岑溪,可没有梧州那样的天险可守。
也速儿挥军二十二万,已到夔州境内思州的安夷县,离着荆湖北路不远。
秦寒眼中闪过异样光芒,道:“那皇上亲率天闲军,就是为了防范梧州、镡津和岑溪被破吧?”
双方数十万大军开战,这已经不是人力能够完全预料到战况的了,哪怕是鬼才也不行。
不过,伯颜却是在肇庆府大军驻扎,不再前进。
赵洞庭点点头,长舒口气道:“先看元军到底作何部署,然后我军再酌情调动吧!”
他大概没有想到,只是短短的两年不到时间未见,赵洞庭就已经能在军事上说得头头是道。
伯颜大军二十万压到肇庆府,和广南西路仅仅隔着德庆府,离宋军防线已不过两百公里。
秦寒不再说话,看向赵洞庭的眼神中微有诧异。
逐渐有越来越多的情报送往信宜。
梧州这个角,是赵洞庭防御圈中最坚固的角,但同时,也可以说是最脆弱的角。
说到底,眼下说什么都只是推测。战争,可不会顺着他们的推测来走。
其后,三人又在房间内商议多时,但便是秦寒,也拿捏不准元军到底会如何进攻。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不是赵洞庭多厉害,而是他这些天来始终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他刚刚故意不将元军粮草的供给问题说出来,就是还抱着想让赵洞庭再改主意的心思,却没曾想,赵洞庭却是能够发现其中的关键,而且还反驳得如此顺速。要知道,即便是老将东河里,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清楚其中关键。
也可以说,赵洞庭有纸上谈兵的能力。
赵洞庭撇撇嘴,“朕在各军之中派发那么多的火器,他们能够轻易攻得下么?”
这便向是两个下棋,才刚刚开局,对方还未落子,谁能料定对方会先怎么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