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澜指尖也冰凉。
冰凉,柔软,却教人想要发颤。
沈殊只感觉肩头的伤口一点点被药膏覆盖住,不如先时那般疼了,底却有燥意滋生,随着抹药过程越聚越多。燥得他面颊发热,耳尖发红,身体颤了颤。
叶云澜:“疼?”
沈殊:“……不、不疼,师尊继续上药吧。”
叶云澜“嗯”了声,放轻了力度,低头一边上药,一边理着自己中思绪。
沈殊与魔尊乃是同一人。此事,他仍是……难以置信。
魔尊曾告诉过他自己来历,说自己来自魔渊,生来就是那里的怪物,以前没有任何血缘亲人,更无同伴爱侣。
魔渊是修行界的禁地,从来没有人能够入魔渊后再度出来,里面究竟有什么,有多深,全是修行界未解谜。
很长时间,魔尊在他的中,就是一个谜。
直到后来天地大劫时,他只身行走人间,才慢慢了解到一些事情相。
而这辈子他遇见沈殊时,对方却只是天宗外门一名普通弟子。
后,是他的徒弟。
他看着沈殊从少年长至青年,身形慢慢变得高大,用明亮的眼睛对他仰起脸,喊“师尊”。
他在世间已牵挂不多。很长一段时间里,曾将沈殊视为亲子教养。
他一直以为,他们之,是师徒父子,沈殊会传承他遗留给世间最后的东西,好好走下去。
只是而今……
叶云澜垂着眼,沉默地把药上好,又从雪白衣袖上撕了一片布料,帮沈殊把伤口一圈圈包扎。
将布料打了一个结,叶云澜站起身,对沈殊道:“伤好,少动肩膀。”
沈殊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臂撑起身,对他露出笑脸,道:“我知,师尊放心。”
青年一身黑衣,左臂被一抹白色布料圈住,高束的长发垂在脑后,修眉俊目,顾盼神飞,年轻人的朝气与恣意都能从他身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