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敌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刀光霍霍。
她闭上了眼睛,马歇尔从没见过自己如此撕心裂肺地哭过。在这一段时间之内,她变得坦诚了很多。这是春教给她的东西,不止这一件事,还有很多。
“呜啊——”
一只带着砂砾的大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头,熟悉而又陌生的触感正在马歇尔的脑袋上缓缓摩挲,她又一次睁开了双眼。
那是再熟悉不过的脸旁,却又止不住地颓唐与绝望。
马歇尔想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春也是这样看着她的,眼神冷漠而又拒绝。
为什么是兽人......为什么都是兽人!为什么!
“小鬼,活下去。”
但这种坚寒如同遇上了春风,滴滴答答地融化了,这是那个晚上......没错,就是那个晚上之后他看着我的眼神,温柔而又疼爱。
他流泪了,泪水一直拖到长长的狼吻之处。
春看着自己,这似乎就像有一万道眼神压迫在马歇尔的胸口,令她喘不过气来。
“马歇尔。”
他的眼神逐渐涣散,一抹火光照进了他的瞳孔,再次反射出来,眼角的泪纹纤毫毕现。
“春。”
马歇尔呆呆地摸了摸春的狼耳。
他的眼睛,真蓝啊,水汪汪的,就好像时刻装满一泓深深的泪。
春停止了呼吸。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