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两姐妹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手牵着手彼此安慰。她们这个表姐妹还真不是个怕事的啊!连刁蛮霸道的长宁郡主都敢惹!
钟玉卿更不是怕事的人,听到独孤昙这般询问,便笑道:“那自然是比不上长宁郡主。”
比不上你的目无尊长、嚣张跋扈、颐气指使、口出狂言。
没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独孤昙气得想打人。偏偏理智又告诉她不能动手,所以她只能极力控制着自己,双手都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在心里默默把夏侯纾骂了几十遍。
看到独孤昙被自己和母亲气着了,夏侯纾心里乐开了花,便有些得意忘形,故意道:“我们家的教养如何,还轮不到长宁郡主来评说,自有满京城的人看着。可我若兰表姐是出了名的好教养,好脾气,却被你们家的人偷了嫁妆!这样算起了,还是脾气坏一点比较好,就像郡主你这样,不论是平辈还是长辈,想教训谁就教训谁!”
独孤昙大叫道:“我是先帝亲封的郡主!”
言外之意是她的身份高贵,夏侯纾没资格对她说教和指责。
夏侯纾却不这么认为,便道:“我母亲也是先帝亲封的郡主,还是因为德行高洁,公正无私才被封的,你看她骄傲了吗?”
独孤昙不平衡,继续说:“我们家与陛下同宗,我父亲是赵王,是陛下的亲叔父,而我与陛下是堂姐弟!”
这是要比谁比谁更高贵了吗?
夏侯纾狐疑了一会儿,也道:“我们夏侯氏历代为南祁征战沙场,保一方平安,死伤无数,可我们从来不在外面邀功。”
独孤昙再蠢,也不敢当众非议为国捐躯的勇士和英烈。可她实在是被夏侯纾气得失去了理智,就伸手要去打夏侯纾。
夏侯纾是习武之人,要躲过那一巴掌轻而易举。但是她现在急需一个事件来激化矛盾,独孤昙的这一巴掌,无疑是最好的借口。所以她一点儿也没有躲避,硬着头皮献出了自己漂亮的脸蛋。
随着“啪”的一声响起,夏侯纾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左脸上火辣辣的疼,人也被那力道牵引着向后踉跄了一步。
许若兰和钟家姐妹都惊得大叫了一声,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与此同时,梨花院门口看热闹的几个妾室也尖叫连连。她们见识过独孤昙的飞扬跋扈,不过都是对她们这些出身卑微的人,遇到出身好,脾气刚的,她也是畏惧着的。平时她看许若兰不顺眼,也只是跑来梨花院叱骂几句,从来不敢动手。今日这是怎么了?她居然敢当着人家母亲、姑母、舅母等一众人的面打人巴掌。这太不可思议了!
她们一好奇,人就不由自主的又往门框里面钻了钻,几乎就要忘记许若兰给她们定的不准随便跨进梨花院的规矩。
钟玉卿也沉不住气了。她快步走了过来,看到女儿脸上的指痕颇深,便知独孤昙下手很重。她愤怒地看着独孤昙,冷声道:“长宁郡主的教养也不过如此。贵府的待客之道我们算是见识到了!”
独孤昙看到夏侯纾脸上的掌印,又看到钟玉卿护着女儿,才恍悟自己方才过于冲动了,赶紧将自己的手收到背后。她怕钟玉卿也找她麻烦,忙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是她一直拿话激我,我才……”
钟玉卿懒得听她解释,怒斥道:“你说我女儿拿话激你,难道不是郡主一来就出言不逊,我女儿才与你辩驳几句吗?如果一言不合就可以打人,那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能给你一个耳光!”
独孤昙愕然。她们怎么敢这样对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