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剧痛,她的指尖不住下意识地抠在地上,指尖划出道道血痕。
“墨修裕,你真是好狠。”
沈安宁狼狈又虚弱,绝美的脸上尽是一片苍白,但她那双眸子,死死地盯住面前的男人。
呵。
沈安宁突然自嘲,“我宁远将军府世代忠臣百年来,为北魏立下过多少汗马功劳?不曾想,居然遭到北魏皇室如此对待,就像我也不曾想到,你如今会这么对我...”
墨修裕冷冷地扫向她,指尖把玩着一个墨色的玉扳指,“用不着套近乎,本宫与你无名无实,毫无关系。”
呵。
好一个毫无关系。沈安宁忍着无尽的痛楚大笑,“五年前,皇上让你出兵剿匪,你被土匪埋伏,是我带领宁远将军府暗卫赶到,甚至还替你挡了一剑,也是那时候落下了病根...”
“四年前,皇上派你出兵攻占外邦城镇,你说想要敌军的布防图,我便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敌军替你盗图,回来直接丢了半条命...”
“...”
“这些年来,你要我害谁我就害谁,你谁的性命,我都替你拿来。”
“为你做过的事情,一桩一桩一件件我都数不清了...你的一句话,我双手沾满鲜血!你的一句话,我从闺阁中藏的娇花,人人称颂宁远将军府小姐变成了双手沾满鲜血的阎罗!上街喊打喊骂的泼妇,毒妇!”
说到后面,沈安宁声音越发歇斯底里起来,“墨修裕,你扪心自问,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要你千方百计杀我?”
沈安宁笑着笑着就哭了,泪水滑落而下。
如今身上的痛,不及心上万分之一。
其实一早她就猜到这次墨修裕来传皇上旨意,要她跟爹爹一同上战场是在下套,只是她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承认。
现在想想,多么可笑啊!她喜欢十年的人,当真要将她送上黄泉路。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沈安宁眉目尽是死寂。
一切,不过是她在自欺欺人啊...
“爱本宫?这天下间爱本宫的女人多了去了!”墨修裕闻言,像是听见了这世上最好的笑话,大笑道,“除了你,你们沈家,还有一个呢!”
说完,墨修裕双手覆在身后,对后面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