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休息,我出去一下。”春代嘴角浮现一个倔犟的笑,转身走了出去。
他微微侧身往外张望,只见女孩正对着自己兄长大声嚷嚷,看上去相当不客气。
这场景简直有些匪夷所思,很显然在这个家里面,男尊女卑的思路是行不通的。
谭雄只得这样住下来,这小村偏僻贫瘠,倒也十分清净安全。
每天的饭是粗米加小鱼干,一日两餐——这种待遇已经相当不错了。
晚餐对于东瀛人来说实在是奢侈品,事实上就连某些殷实之家都天一黑早早睡觉,能省一顿是一顿。
谭雄心里明白:这种兵荒马乱的年景,能混上一口饭吃已是不易,还要省下一口饭养活一个闲人,真心有点为难他们。
他在怀里摸索一阵,昨晚即兴掠劫山贼的那些铜钱还在。
他把整整一贯钱放在草席上——这些钱预计相当于一个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一整年。
春代的兄长猪苗喜介进来了,他走路一向是无声无息鬼鬼祟祟。
谭雄不大喜欢搭理他,于是把身子背转过去。
等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放在草席上的钱却不见了。
他微微一笑:也好,直接给的话估计春代会不收呢……
猪苗喜介拿走钱之后就没在他眼前晃荡过,晚上春代从居酒屋回来都不见他人影。
“武士大人您今天好些了吗?怪事,那家伙又跑去哪里?”春代满脸疲惫,摘下头上斗笠小声嘀咕着:“没有钱他应该没办法去赌才对……”
“都说了我不是什么武士……”谭雄愣了下:“他很喜欢赌博吗?”
这种情况之下,他不得不把事情和盘托出。
有时候一个赌徒手里有了钱,未必是好事。
春代听了,饱满的胸脯剧烈起伏:“您,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藐视我嘛!?我就算再穷,也不会要您的钱!”
谭雄费力的站起来:“没想到令兄会有这种嗜好……是我考虑不周,他经常在什么地方玩?”
十赌九诈,他不是心疼那点钱,而是怕猪苗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