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凤句在有所得、有所悟的样子。
这样的凤句,耀眼至极,便是昊日烈阳都难盖其光。
她心有所动,却没有说话,仍旧微笑地看着他。
“殿下,我自小就被送离京兆,从来没有见过殿下,与殿下毫无接触,返回京兆也才这么短的时间,但是殿下对我却无比熟悉,这是为什么呢?”
那些熟悉、亲近,非常莫名其妙,也非常的隐蔽,若不是他异常敏感,也不能察觉到。
在分甘楼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伸手捻走了他肩膀上的桃花。
虽然这个动作十分突兀,但是从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情绪,他却看清楚了。
许久之后,他才分辨出这种情绪是思念。
思念,这么深刻浓重的情感,不可能会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出现。
所以,在她看来,他绝对不是一个陌生人。
他身边人有那么多人,都很确信他从未回过京兆,也从未与长定公主有过接触。
那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
“殿下,您……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曾经与我接触过,甚至,与我相处过一段很长的时间,对吗?”
所以,她才会对他这么熟悉。
“因此,你知道我身边有韦艳,你知道他。”
只有她知道韦艳,知道韦艳是他身边的人,才能果断地揭开面巾,露出真容。
但是,韦艳是义父留给他的人,又背负着那样的血海深仇,不可能出现在人前。
就算是父亲,也只知道韦艳这个人,并没有见过真正的样子。
他相信义父和韦艳的本事,若旁人能能够知道他们的身份,此刻韦艳早就尸骨无存了。
长定公主知道见过韦艳,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经过他杜凤句的首肯。
他一定无比信任长定公主,比任何人都要信任,才会让她知道韦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