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年她处于近乎封闭的离群索居状态,圈里圈外朋友都很少,更容易活在自己编的童话里。
天仙白了他一眼:“我没你想的那么幼稚。”
她往河边走了几步:“我们又不是才认识两天。”
杨树和她认识也有半年了,期间保持着沟通也打过几次交道,她有权独立作出判断,只能说一切后果自负。
现在是农历三月末,弯月如钩,春风晚来急,吹得黑云飞渡。
然而这里毕竟不是荒郊野外,不远处桥上和河对岸的灯火五颜六色,在天仙的身上、脸上打出明亮的五彩轮廓。
杨树站在身后,看着她婀娜的身姿和笔直坚挺的鼻子,脑海里浮现出于和炜。
准确地说是于和炜饰演的刘皇叔,醉醺醺地在那说:“我打了一辈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当然可以享受,不然打一辈子仗干什么。
刘天仙不是刘皇叔,没打一辈子仗,却一辈子面对镜头,有很好的直觉,头也没回问杨树:“你看什么呢?”
“当然是看你,这个角度和光线拍剪影真不错。”
天仙回过头,面容在光影中立体感很强。
她微笑看着杨树,眼神中有邀请的意思。
这次杨树看懂了,走上几步和她并排,也不再绕之前的话题,聊起了工作。
天仙说她过些天要前往欧洲,配合花穆兰真人版电影的宣传工作,顺便还为几家杂志拍照。
不过五月底一定会赶回来,重新入组《三体》,去云贵川拍外景。
谈起工作天仙的眼神和表情都变了,杨树突然觉得这个女孩也并不是他想的那么幼稚不食人间烟火,反而是自己觉得人家幼稚的想法有些想当然。
一个事业在全球成功发展的人幼稚?这个想法恐怕更幼稚。
于是他又开始调整想法,收起了之前多少有些揶揄的心态。
然而他调整得还是太慢,更准确地说一直就在误判形势,是自己在那想当然地乱调整。
风中有些冷,天仙靠近了,很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进而紧紧握住了他温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