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那些人把他夸得天花乱坠,好似什么神仙下凡,巴不得把他供起来!你知道吗?他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你怎么不吭声啊?”
“奴家只知,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无趣!罢了,懒得跟你扯。”
浑身酒气的苏蓁将桃花酿放下,随手将白色长靴脱掉扔至地上,径自朝着内室走去。
糜夭惊愕道,“苏公子!那里面是奴家卧房!”
“你屋里太冷了,我先进来给你暖暖。”
苏蓁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糜夭叹息一声,头痛不已。此刻也无人可使唤,只好任命的打来热水,将铜盆放至床前矮凳上,为苏蓁擦拭面颊。
“哎哟,别碰我!”苏蓁下意识拍掉她的手。
“苏公子,您脸上还有先前打斗后残留的血迹。”
“啊?!哦!”
糜夭耐心极好,继续温柔的为她擦拭,却原来是一道细伤痕。
醉酒后的苏蓁不再言语犀利,咄咄逼人,甚至安分乖巧了不少。
“公子,您为何要蜷缩着睡?”
“脚伸出床沿,我怕被怪物割掉。”
苏蓁似已陷入半梦半醒间,随口呢喃答道。
面对上古妖兽都不曾惧怕,竟会畏惧莫须有的床下怪物。
糜夭哑然失笑,视线落在了苏蓁怀中的古埙上。
见她唇瓣微动,糜夭俯身靠近,只听苏蓁喃喃道,“顾昀舒,你可以摧毁无数个地狱,但地狱来自人心。”
勤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