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贫苦出身的汉子,对张老头的遭遇都感同身受,方才裴汉公然袒护麻雄,已经让他们很是愤怒。
只是碍于军令,他们只能憋着火,什么都不能做。
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他们巴不得赶紧打起来,砍了对面那个不要脸的读书人。
裴汉额头青筋暴起,他有些难以置信,这个粗鄙武将,怎么敢向自己拔刀,甚至自己把造反的帽子扣过去,都不管用。
“吕良”
裴汉怒吼道,“你别忘了,南疆律法可是有一条铁律,军方不得掺和地方政务,否则以造反论处。”
“有吗?”吕良冷笑一声,“吕某只是一个粗鄙武将,可不像裴大人这般熟知南疆律法,你如果不满,可以带着书籍律法,去李大将军那里告我一状。”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林夕心中想着,收起了体内鼓荡的气机,心中隐隐有些遗憾。
他知道今天这一架,打不成了。
今天若只有他自己,那裴汉绝不会心慈手软,可若是加上吕良他们,裴汉是死活都不敢动手的。
因为打不打得赢且不说,单是一个与军方冲突的帽子,他一个城东尉就吃不消。
哪怕是林川护着他,也是不行。
正如他所料,那裴汉虽然被吕良咽的脸色一阵青白,数次变换,却终究没有勇气动手,他死死盯着吕良,“我看你能护他到什么时候。”
“我们走。”
他说着恶狠狠的瞪了林夕一眼,带着众人离开了院落。
直到这时,吕良才松了一口气。
裴汉带人退走,正合他意。
别看他话说的这般硬气,但其实他也是不想动手的。
毕竟与地方衙门动手,哪怕是事出有因,这罪名也不是他一个武将能够吃得消的。
他收刀入鞘,对林夕抱拳一拜,“让殿下受惊了。”
林夕看着他,神色有些郁闷,问道:“如果裴汉不对我起杀心,你是不是就会一直看着,绝不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