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疯疯癫癫,四肢已被绑在胡榻上,只能躺在胡榻上乱晃,语无伦次。嘴中一会喊着我的孩儿,一会又发癫狂叫。
女人的身旁还有一个人。正是沈翊宁最亲近的人,师父沈越。他正在为这个女人施针。
沈越看见自家徒儿的到来,眼神突变,眉头紧皱。
崔煜悠悠开口道:“沈娘子,你来看看,这女子该如何治?”
沈翊宁看见师父点点头,大胆地走到女子身边,仔细查看女子的病情。
她的脉象极其混乱,似乎有三四道邪气在体内横冲直撞,以致心神溃败、谵妄失语,竟然是中了摄魂蛊。她体内的摄魂蛊似乎是近日才被激活的,可能是意外服用了某些活性的剧毒之物,两物相克,才致此癔症。
沈翊宁在师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沈越无奈地叹了口气,面色阴沉,终于微微颔首。
她转身面向墙壁,微微松开上衫的衣领,从脖子上解下一个红绳银质的物件。
是一个镀银祥云莲花纹的玄武吊坠,看起来像是道家法器。
李钰和崔煜很是不解。
沈越沉声说道:“此物能逼出其体内的摄魂蛊虫,还请王爷、侯爷静候。”
沈翊宁将玄武吊坠放在女人的胸口正上方,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吊坠上滴了两滴血,又在女人的额头中间按下一滴血。随后靠坐在墙边,盘起腿,口中念念有词:
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义凛然,鬼魅皆惊。我情豪溢,天地归心。我志扬达,水起风生。天高地阔,流水行云。清新治本,直道谋身。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女人竟然渐渐安定下来,口中开始跟着她一起低声吟语......
倏忽间,女人猛地睁开眼睛,面目狰狞,有黑色的血块从口鼻处流出。沈越将血迹擦拭而去,接着为她施针。片刻之后,女人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呼吸顺畅,平稳有力。
沈翊宁的额间、脖颈和背部的冷汗直冒,面色惨白,越发有些喘不上气。吊坠已离开自己的身体太久,腰腹间的刀疤处越发疼痛,疼着直不起腰,后背摇摇欲坠。
李钰早已察觉到她的异样,很是焦急,然而祁山公没有开口,自己也不敢贸然开口。
许久之后,沈越终于喊停,随后立马将玉坠放到沈翊宁的手中。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吊坠,如释重负,昏睡之前落在了一个坚实且熟悉的怀抱里。
沈越和崔煜看见此幕,暗自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