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钟夜似乎开了谈性,展眉立刻摆出仔细听的模样,丝毫不顾脸上层层纱布。
“自从南音意外之后,他就变了,脾气暴躁性格冲动,我想尽力斡旋,但我在钟家的地位也有限,有些时候也受人钳制不能自主。”
“爷爷身体孱弱,我父亲却想争一争,现在钟家外面花团锦簇,内里勾心斗角,嗯,其实家家也都一样。”
然而展眉却像对这些东西不太敏感,听着听着就打起了瞌睡。
钟夜也无奈,把她的手放进被子。
“是我不该——”
轻轻的关门声响起,这句话落在空中,很快散去了所有温度。
展眉睁开眼睛,眼神清澈没有一点困意,月光倾泻而下,却无比寒冷。
不该?不该什么?
不该在南怀面前和她交缠惹怒他,还是不该放纵南怀伤害她?
三道密码,南怀不知,但他们都是心知肚明,这样一场戏,是试探南怀,还是试探她?亦或者,一石二鸟?
无论如何,钟夜分明乐见其成。
南怀对她动刀的时候,若是他真的有对这张肖似南音的脸有动心,又怎么会轮到自己喊破真相?
他们都演的不好,展眉不像一个求做替身的情妇,钟夜也没有他装作的那样对替身有些许沉迷。
这场戏到此为止?
展眉轻轻攥起拳头,用力到脸上的伤口就要崩开,她长出一口气,倒回床上。
怎么办。
昏昏沉沉的想了一阵,又被药物拖进无边的沉眠,展眉的梦变成了张牙舞爪的陷阱,一个一个露出狰狞的面容。
她再次醒来,天光大亮,窗外一片明媚,干净利落的护工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看到展眉醒了,上来帮她起身。
展眉愣了愣,脸上的疼痛提醒自己发生了什么,顿时味如嚼蜡,一口也吃不下去。
从白天到黑夜,没有人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