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查疯子真名,只刻了外号顶着。”
说到这里,楚天呼出一口长气,拍拍她的手背道:“你放心,我马上让人给他更换一块石碑。”
姚新柔轻轻摇头,微微反握楚天的掌心回道:“楚天,这不要紧,疯子生前喜欢外号胜过本名,觉得人存活于世必须疯狂、凶狠才能生存,所以你还是留着这块石碑吧,免得更换其它不喜欢。”
楚天点点头,没再坚持。
生果,蜡烛,竹香,还有纸钱。
楚天陪着姚新柔一张一张的烧着东西,重复前几天跟书生在海南所的事,接着跟沙家士兵要了一盒烟,一根一根的点上,然后将烟立在墓碑前:“疯子,新柔来看你了,你在金三角生根吧。”
姚新柔微微一笑,捏起几张纸钱放入火盆。
一阵冷风袭来,火焰忽然拔高些许,映红了楚天和姚新柔的面孔,这一场祭祀足足持续了两小时,待两人站起来时,楚天的小腿都有些酸麻,随后见到鞋带松了,正要俯身却见新柔先蹲了下去。
女人手指翻飞帮楚天系上鞋带,还帮楚天拍飞掉裤脚的水珠和纸屑,无微不至,楚天眼里闪过一丝感动,伸手把女人拉了起来,拢拢她的头发:“新柔,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愧疚的……”
“傻了!”
姚新柔站了起来,幽幽一笑:“你是我男人,我不对你好对谁?”
沙家士兵投来艳羡和崇敬的目光,显然姚新柔这样的天使格外稀罕,楚天满足的搂着女人,随后护着她钻进车里,没有多久,车队就离开了疯子之地,墓地很快就恢复了清静,唯有纸灰旋飞。
车队在驶过一条街道时,像昨天一般戛然而止。
怎么这两天都要中途停车?犯土地公了?在楚天微微皱眉中,一名沙家士兵很快走过来,恭敬的向楚天开口:“先生,没什么大事,前面只是一个走路的乞丐忽然倒下,我们马上搬走他离开。”
楚天点点头:“好!”
他正要摇上车窗时,趴在窗户边的姚新柔却喊了一声‘请等一下’,随后她就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布鞋在水泥地上溅起一连串的水花,楚天微微一愣却没多想,担心她出事就也推开车门跟上去。
前面,三名士兵正把一名衣衫破烂的女子抬起,想要放在旁边给巡防队员处理,靠近的姚新柔忙挥手让士兵把她抬到干燥之处,还挥手让人拿了一瓶水过来,扶起她的头,把水一点一点送入。
楚天赶到时,那名乞丐已经喝了两口净水。
楚天扫过她一眼,衣衫破烂,全身还散发着一种霉味,加上她身上带着的污泥和油迹,别说是沙家士兵,就是围观民众也闪得远远,所以见到姚新柔喂水都微微讶然,显然是难于相信她所做。
“这是一个吸毒者、盗窃者、滥交者。”
沙家士兵靠近楚天,压低声音汇报:“本来我们要把她拖去枪毙的,但沙小姐网开一面就饶了她性命,不过因为民众对吸毒者的深恶痛绝,她日子不太好过,食物也多是捡垃圾或他人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