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的大厅里如坟场般一片沉寂,左侧沙发坐着二十多名任家子侄,右侧沙发坐着任晓琪和习永强,中间则佝偻着任晓璐父母,一个个脸色都相当难看和憔悴,显然都知道中南海发生的事情。
“我就知道这死丫头会闹事!”
匆匆从外地公干赶回来的一名任家族叔,想到任晓璐闯出的大祸就震怒不已:“但没想到她竟然搞出这么大的炸弹,敢瞒着我们调查宗协会那死老头的底细,还在中南海堵住大佬爆出证据。”
“她是不是要任家全部陪葬啊。”
“叔,晓璐有错,但也是有人搞鬼。”
容颜有些憔悴的任晓琪此刻没有对妹妹落井下石,而是摆出客观原因:“我们都已经看过那些证据了,非常详实非常完整,这样的历史情报,别说是晓璐,哪怕是我们甚至爷爷都挖不出来!”
任家婶婶一推眼镜:“什么意思?”
习永强拍拍未婚妻的手背,接过话题回道:“这历史情报,如非是看着戴公公成长的人或组织,是绝对搜集不出来的,晓璐年纪轻轻又怎能拿到呢?答案很简单,是有人暗中偷偷送给她的。”
任父微微皱眉:“谁会送给她?”
“想让她挑起内部纷争的人!”又是一个日落日出!
宗协会的事情已近尾声,一无所获的任晓璐没有挖出戴公公同伙,只好胡乱扯些违规之处小题大做,她并不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相反,想到无论如何都揪出了戴公公,她心里就多少有了底气。
楚天却一脸讥嘲看着她,金秋韵已经带人保护柳正民暗中来天朝,手头上还有禁忌之药,只要成分跟纸巾上一致,再加上柳正民这个有力证人,即使没有下药的七号,任晓璐依然要完蛋大吉。
覆灭时间正在慢慢倒数,楚天看着还能忙碌自如的任晓璐,止不住感慨:“我实在不知说这女人是愚蠢到家还是自信到底,整整两天两夜了,难道她就想不通其中利害吗?任家也不点醒她?”
“不是想不通,而是她无法去想。”
老人沧桑的声音,温润平和响起:“虽然知道前面是绝路,但在无法转身的时候,一条道走到底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说不定走着走着就有其它变数,任家现在就是这样,在事情不可逆转时、”
“他们唯有期盼任晓璐能挖出更深的东西。”
戴公公叹息一声,幽幽补充:“如果任晓璐从我这里挖出连家同伙挖出宗协会端倪,那么任晓璐将来的下场就不会太惨,任家也能理直气壮保护她,毕竟任晓璐挖出一些中央不知道的东西。”
“从而推断揪出我这间谍是正确的。”
戴公公像是极其了解任家现在的想法:“中央面对这变数也只好妥协,到时就算他们再怎么不喜欢任晓璐所作所为,哪怕证实杯中茶水是她唆使七号下药,中央出于结果利益也只能嘉奖她。”
“这是任家破掉死局的最后希望。”
楚天转身扶起戴公公:“可惜她不会有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