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叫顺子等人先回去安置,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众人收拾好后又一同聚到顾七这边的起居室内。
“七姐,远安镇这里的客栈黑的很,就这家破店,一间下房就要三十文钱,一间中房要价五十文钱。
你这间上房,那掌柜的竟然敢开价两钱银子一晚。便是在江陵郡找一间上等的酒楼客栈也不敢开这么狠的价钱。”众人落座户,顺子率先忍不住抱怨起来。
这一路上的开销银子都是有顺子管账。来之前顺子就想过沿路开销不会少,却没想过竟然有这么大。
若是平常他们兄弟走镖可不敢住这么贵的客栈。住一晚都抵得上短工干一天苦力活了。
顾七朝着窗外的街道看了一眼道:“这里的铺面十家有九家都关了,如今还开着的也只有这些客栈。
你当这些客栈为什么能开的下去?”
“为什么?”柳江好奇问。
顾七轻笑:“因为这些客栈背后有人。开在这里,等的就是像咱们这样不远百里而来,带着银子送上门的肥羊。”
“七姐,你是说这是家黑店?!”
顺子吃了一惊:“那怎么要不要先撤了?”
“撤了?去哪里住?”顾七浑不在意的笑笑:“整个远安镇的客栈都是一样的。”
顾七犹记得,之前带着顾大年从临平镇行至远安镇时,镇上的客栈早就关了个精光,甚至有不少客栈被流民打砸了占据其中。
如今几个月过去,原本流亡到远安镇的流民早就人去楼空,甚至连不少原本户籍就是远安镇的百姓也因为扛不住缺粮断水的日子,逃亡的逃亡,投靠的投靠。
眼下还留在远安镇死守的原住百姓十不存一,且大多数都在镇南侧的居民区内,轻易都不敢出门。
而之前流民占据打砸过得街道铺面,似乎在近月余的时间里,被人重新修整打扫过。这也使得此时的远安镇竟比之几个月前的混乱要清净干净许多。
只是这份干净随着入城时的严查开始就透着几分古怪。像极了引君入瓮前的花哨排场。
顾七的话,让在场的几人心下都有些不安,顺子皱着眉道:“看来这远安镇不是久留之地。七姐要不然,咱们明日早点出去,先去临平镇看看?”
“不急。”顾七摇摇头:“渝州府内情况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既然如此,不如就先留着远安镇内看看情况。
另外进城时,我看到有几家商队的车马行过,先留下打听打听这些商户打算做什么。”
“是。”顺子和柳江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