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加奶油。”盛夜行说完把钱递过去,再拿了蛋烘糕过来,朝老太太一笑,“谢谢您。”
用掌心试了试蛋烘糕的温度,盛夜行耳尖红红的,先是不让路见星伸手过来拿,说是要散会儿余热,你想被烫么?
也许是小时候误伤过自己,路见星对“烫”这个字眼儿挺敏感,赶紧收回手。
路见星想说谢谢,没说出来。
看着路见星的表情,盛夜行心口跟被针扎了似的,“想说谢谢?”
“嗯。”
“我们班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我现在教你,”盛夜行说,“找一处平面,再像敲门儿一样往上敲击三下。意思是谢谢你。”
路见星点点头,盛夜行把手掌摊开放在他眼前。
“啊。”路见星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手指拿过来,点一点,敲一敲。敲门怎么敲的?”
将食指弯曲,路见星翻过掌心,用关节处在盛夜行炙热的掌心内碰了碰。
他还挺小声地说:“咚咚。”
等蛋烘糕冷下来,路见星也眼巴巴的。
盛夜行这才放心地把东西递过去,再走在前边儿带路。
学生宿舍里校园不远,但是他好像已经习惯了一个月以来路见星在后边儿当一个“高傲的小跟班”,总像自己长了条尾巴。
听说狐狸都有九条尾巴,但他不是狐狸,所以他只有这么一条。
很宝贵的小尾巴。
盛夜行走得快,路见星走得慢,两个人配合的时间不够长,经常还是会走脱节,盛夜行走走停停地等他,偶尔流露出一些不耐烦的情绪,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把蛋烘糕全吃完,路见星端着豆浆开始在盲道边儿的砖缝上练习直线走路。
他步子慢,性子急,又不愿意在同龄人面前出洋相,往往忙活得一身汗。
半大的孩子要面子,路见星还是强迫着盛夜行把树杈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