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笑。
昨晚第二次一起睡觉的过程很顺利,盛夜行从后边儿抱住他,睡了没几分钟两个人都喊热,路见星扯过床头的纸给他擦汗,擦了没两下,眉眼间有了遮掩不住的笑意。
最后疯闹得迷迷糊糊,盛夜行把怀里的人松了点儿,伸手捏上路见星的耳朵,哑着嗓子说:“其实,父母也很难。”
路见星沉默良久,说了三个字,我知道。
回忆结束,教室课桌前的大人们已散去,有几个编导正满怀歉意地收话筒线与三脚架。教室内剩下来的同学还很多,纷纷交头接耳,朝后排墙角这边不停地张望。
盛夜行扭过头去看仍不作声的路见星。
我知道,你也很难。
电视台的专访活动一直持续了三天,校园里并未庆祝圣诞节。
平安夜当晚,市二宿舍楼道里出现一些装饰性的挂物、随处乱扔的红袜子等等,张妈从一楼收到五楼,边收边骂:“你们这些臭小子!都给我回屋里待着去!袜子到处扔,张妈没钱给你们塞礼物!”
三楼高一的伸出头来吼:“张妈——要糖!”
张妈一听这些臭小子的声音,又回喊:“要什么味儿的啊——”
“要草莓味儿。”
盛夜行接一句嘴,跨进寝室大门。
与此同时,楼道里明叔的熄灯号又响起来,宿舍楼一片“鬼哭狼嚎”:“平安夜这么早就熄灯啊——”
“四楼的傻逼吼什么吼!有本事你上五楼去吼啊!”
“今天盛夜行回来没啊——”
盛夜行被吵得头疼,站楼道里回应一句:“你爹回来了,闭嘴!”
已经查寝查到一楼的张妈一声怒吼:“小盛!”
盛夜行跑进屋关门。
他回来得晚,已经十一点多了,进屋却发现路见星还没睡。
“想什么?大晚上不睡觉。”盛夜行没开灯。